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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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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心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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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田记灶糖铺出来,到这会儿,夏云鹤略微还是有些眩晕,低声说道,“无妨,带回去慢慢吃。”

    臻娘却皱起鼻子,一把捉了她手腕嗅闻,然后拾起篮中那两包,绑在一起的灶糖……臻娘蹙紧眉头,抬眼看向她,压低声音问道,“这糖不对劲,公子从哪里得来的?”

    夏云鹤心头一颤,默然片刻,如实答道,“田记灶糖铺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,臻娘扯过夏云鹤手臂,附在她耳边说道,“这糖闻起来有一股狼毒的味道,是公子自己买的?还是别人给的?”

    夏云鹤大骇,脑中闪出陈海洲阴鸷的双眼,她垂眼看向臻娘臂间篮子,那两包糖静静躺着,她张张嘴,咽下所有话语,只轻飘飘说出四个字。

    “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茫茫暗夜从四方围拢,似一把黑火沿天际熊熊燃烧过来,一直烧到暮色四合,星辰余烬,几点零星。

    一户接一户的人家亮起灯笼,驱散长街阴霾,乌旅巷却静得吓人,虬枝掩映的房屋阴惨惨的沉默,巷尾点了一盏暖黄色的灯笼,灯笼上写了个“夏”字。

    叩响夏宅木门时,是三娘出来开的门。

    一见到她俩,三娘满脸喜色,笑着说道,“等公子好久了,臻姐姐不知哪儿有卖金方的,我去东大街买了些,灶上已经摆好了鲜果、香茶、各色糕点,饭也做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夏云鹤捂住额头,从篮中取了那两包灶糖,面色凝重回了屋。

    三娘哑了声,拽着臻娘去到庖屋,悄声问,“好姐姐,公子怎么了?莫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?”

    臻娘卸下竹篮,取出篮中灶糖交给三娘,看着灶台上摆放整齐的糕点果茶,笑着对三娘说,“没事,公子不太舒服,你看好火,别让饭菜凉了,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年轻的姑娘应了声,接过糖,找了个秀气的瓷碟,一颗一颗认真摆起糖瓜。

    臻娘出了庖屋,快步走至堂屋,掀开帘子,看见夏云鹤坐在灯下,旁边一个打开的木匣,一手拿着那包狼毒,比着两包灶糖,仔细嗅闻味道。

    她急忙走过去拦下夏云鹤,轻声说道,“公子别闻,这东西会成瘾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抬头看向臻娘,问道,“成瘾?这不是毒药吗?”

    “像公子手里这包的剂量,足以毒死一头壮牛,若是微量服食,时日一久,就会成瘾,初期不觉什么,真发起病,是病入膏肓,药石无医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厉害?”夏云鹤摩挲着浸透狼毒的糖纸包,拆开后,一股浓郁且令人迷醉的香气瞬间盈满室内。

    昏昏沉沉,无处着力,却又诱着人不自觉去闻这味道,陈海洲在田记灶糖铺说的话,再次充斥她的脑海,“你愿不愿意……”,“夏、逸、之——”

    她的耳根哄一下红了,两颊滚烫烫地难挨。

    臻娘连忙重新包好灶糖,又挑起帘子,开了门窗,走近她身边,轻抚后背,“这是害人的东西,公子还是尽早处理掉为好。”

    夜风倏然吹散一室迷醉气味,夏云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想到陈海洲的卑劣行径,咬牙切齿,兀自喃喃道,“卑鄙小人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?”臻娘抬手抚上她额头,只觉微微发烫,惊呼一声,“怎么这么烫!”

    夏云鹤拂开臻娘的手,看向妇人,“无妨,这些东西如何处理稳妥?”

    见夏云鹤无异,臻娘合了门窗,重新放下帘子,略微思考后说道,“倒不难,用碱水泡一泡就好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将那两包灶糖推到臻娘面前,“明日将这些东西处理掉。”

    妇人应了一声,拾了两包糖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夏云鹤突然出声喊住她,“臻娘,你从何处知道这些的?”

    “记不得了。”臻娘有些恍惚,慢慢摇了摇头,“以前跟在夫人身边,看了许多医药典籍,许是那时候从书上看过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?”,夏云鹤泄了气,垂眸呆坐椅中,一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。

    忽然,外间传来三娘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公子,今儿是腊月二十三,祭灶君老爷的日子,臻姐姐吩咐祭祀的事,我都弄好了,饭也在灶上热着呢。您什么时候吃?”

    夏云鹤揉了揉眉心,将那包狼毒放回木匣,招呼三娘摆饭。

    食过饭,夏云鹤盘坐在炕上,面前置了小炕桌。

    她摊开一道空白的奏章,提笔蘸了墨,在纸上写到,“翰林院史馆编撰夏云鹤谨奏,时值年末,新岁在即……狼毒流入,混于饴糖之中,久食,恐毁人根基而不备,伤人性命而不知……兹事体大,不敢妄言,陈臣所知之。谨具奏闻。臣夏云鹤再拜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写完这道奏疏,夏云鹤便病倒了。等两天后,她揣着这道奏疏去见和惠帝时,正好碰见陈海洲从御书房出来。

    那人额头破了个口,红淌淌的血丝顺着眉骨蜿蜒至下巴颏。

    陈海洲看向她,轻笑一声,随手擦净血渍,迈步离开。

    进了御书房,正巧李福顺正命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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